星期一, 10月 08, 2007

扎鐵工檢討論壇紀錄之一 -冠君



圖為陳花苑的扎鐵佬版畫

職工盟的幹事吳冠君一直是職工盟地盤工會的幹事,其實過去工盟和街工都沒有設立專為扎鐵工而設的工會(而扎鐵工會本是具有工聯會背景的),而只設包括了所有地盤工種的地盤工會,而冠君就是工會的幹事。他說在八月初時就從工人口中聽說有扎鐵工開始罷工,因此他就往天光道了解情況,那時是八月十日,由於他對當時來龍去脈未太掌握,而亦不太熟悉在場的工人,事實上,當時已開始罷工數天,但當日工聯會還跟工人說幾天後的星期一才作談判,他質疑作為工會,怎可以仍要讓工人繼續不開工幾日,而等到星期一工會代表同商會談判的時候呢?當時冠君面對著工聯會在場的壓力(包括當他初到天光道時就給工聯會的人叫警察將他趕往對面馬路,後來似乎又有些工友看不過眼就叫他回去),但就建議工人遊行往禮賓府,迫令政府立即介入,盡快展開談判,之後就遊行往商會,當中較少人知道的是在混亂中商會的玻璃被打破,冠君坦言幸好這件事主流傳媒的報導並不多,否則在那個外界對扎鐵工的訴求不太了解的時候,整場運動就很易被負面化了。
就在那個我們開始認識這場運動的一天,即是八月十一日掛起八號風球那天,扎鐵工和冠君一班組織者先在天光道集會,然後出發打算經彌敦道坐船再去中環,但冠君笑言,當時的而且確不能有什麼計劃,見微知著,那天正是八號風球,其實小輪已經停航,乘地鐵都是臨時才決定的。當他們遊行到油麻地消防局對開時,警察就以颱風會影響他們的安全為由,攔截遊行隊伍,更出動警棍,部份工人更被打傷,但這件事同樣不被傳媒報導,因為當時大部份的記者都趕往報導颱風消息(第二日的明報更將工人在油麻地地鐵站的行動放在颱風消息一欄),冠君話說回頭,也掐一把汗。
後來工人千辛萬苦才去到中環政府總部,工聯會的代表跟工人說正安排與張建宗會面,工人們等呀等,後來才知這是一個假消息,工人一怒之下就衝出了馬路。作為組織者,他就面對兩難的狀況,究竟應該支持甚至鼓勵工人採取激烈的行動,以求達到行動的目標,還是勸說工人「收手」呢?他認為,工人這個是絕望的表現,就是因為他們已罷工數天了,他們也不知道可以熬多久,所以他認為這次行動就可以加速事情的發展,不論結果如何,總算有個結果吧。筆者當時現場所見,根本沒任何一個人可以主持大局,組織者當時都只能站在一旁,等待事情自由發展。
同樣又是不按常理,一方面我們可以看到工人行動激進的一面,但當日有位勞工處不太高級的主任出來說兩句什麼政府會繼續調解的講話,數百工人就接受並在短時間之內「鳥獸散」了。
冠君說後來李卓人回港及梁耀忠加入,就嘗試將運動紀律化,向工人分析「衝冇so」,只會惹來傳媒指責,而工人在衝馬路第二天看報,發現傳媒報導傾向負面,部份人都甚為介意。
之後事件發展在比較重要的時間就是有一次工聯會和商會談判破裂,會上工人代表更拍檯而去,冠君認為這對運動可構成很大的打擊,而且當時罷工的人數正在下降,加上談判破裂,這會導致兩個可能的後果:一是令工人對運動灰心,立即復工;二是同樣的灰心會導致工人會有更激進的行動。
其實之後論壇的討論都不少是在為運動結果定性,是「慘勝」嗎?有人說,如是者,都總是「勝」吧;亦有人提出如說「慘勝」,又會對運動有何影響呢?冠君作為運動組織者的核心,他在這次的經驗就是當面對如此長的罷工期,人數愈見下降,他又如何可以保持罷工工人的士氣呢;而同警方爆發衝突的話,究竟是否有好處呢,會否更能突顯衝突是源自於社會問題呢?(事實上,我們常常以為和警方有肢體衝突或者是「激進」的行動就會被傳媒寫成是暴民,但我們可有想過「激進」的背後就是社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