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7月 19, 2005

孰「毓民咀迷會」,抑或「懷舊金曲之夜」?


上星期的七月十六日晚上八時,立法會民主派(是孰「民主派」,還是孰「泛民主派」也?)議員在中環遮打花園主辦「毓民封咪、言論受壓」燭光晚會,在只有一個多星期、缺乏主流傳媒協助宣傳的情況下,竟有數千人之多,對主辦單位而言,無不喜出望外。(據小記之記憶所及,中環遮打花園對集會遊行人數來說絕非風水之地,多次集會十居其八皆門庭冷落,如上次之1月23日及4月26日反釋法遊行等,對上一次「逼爆」遮打之日已是零三年七月有日之集會了。)

然而,當我們常言社會運動之行動目標乃重要元素,但此次集會之訴求卻有欠清晰,反而變得個人化了;再者,當晚的行動對未來爭取言論自由有何幫助呢?

當晚以毛孟靜與林超榮當主持,在十多位立法會議員宣讀宣言後就以幾個封咪的節目-「風波裡的茶杯」、「政事有心人」及「不談風月」貫串以懷舊一番。就現場小記觀察所見,參與集會者大多中年人士,有不少更自備矮凳觀賞晚會節目,相較過去參與此類活動者多為組織動員及年輕一輩,今次參與者似非集會常客,但這晚除了「毓民咀迷會」以外,又還有什麼呢?

當晚幸而毓民說得好,小記在晚會前得悉當晚程序,似乎只是「懷舊金曲之夜」,除了讓大家懷念已過去的節目外,我們是否更應對大家對香港電台的定位及市民期望多作討論?我們是否更應告訴市民在懷舊之餘,在社會上還有何另類選擇(如網上電台、討論區、電子報等獨立媒體)?

我們不應靠明君賢相之家長式管治,亦不應靠名咀之演講魅力,人民自發才可途!

星期一, 7月 18, 2005

假如我是隱蔽青年的…系列三-我就是隱蔽青年

Friday, April 04, 05

誰說我是隱蔽青年?

今天是兒童節,據說以往並沒有「青年」這個概念,因此聯合國也只有《兒童權利公約》,雖然它涵蓋至十八歲,但從字面上明顯地便沒有「青年」的概念,是否正是如此,青年和兒童命運就是如斯不同了?
昨天我收到媽媽和愛人的信,驚覺自己還是兒童的時候,倒是挺幸福的,有兒童節、又得成年人寵幸,但當我們成為「青年」以後,就彷彿搖身一變成為眾矢之的,由過去常版人稱為「飛仔」、「老泥妹」、「wet妹」,到前年的「雙失青年」、現在的「隱蔽青年」,社工和區議員更直指隱青如「計時炸彈」一觸即爆,擔心會重蹈去年底日本發生的暴力事件(註二),似乎社會上的人總害怕我們一班青年過得太安樂,在每個年代非要摑我們耳光不可。
聽說香港的「隱蔽青年」一詞原自於日本的「引籠青年」(Hikikomori),那兒有一百萬的青少年終日在家上網玩電腦而不外出,而香港又說有六千名十至廿四歲的「隱青」,超過八成如我這般沉醉於電腦及網絡世界中,外界人認為「他們多來自低下階層,與社會缺乏聯繫、害怕與外界接觸、缺乏自信及安全感,多沉迷打機及封閉於自我世界之內,屬低學歷、低技術、低動機的『三低』人士。」(東方日報,01-04-2005),雙失又三低,不是在說我們是這個社會上的失敗者麼?
香港又會有人稱Hikikomori大多都是Otaku(禦宅族,或稱御宅)分子,我和他們一樣,都是一級動漫迷,但他們更強調透過欣賞動漫而介入社會改造之中,而且在日本更不少在相關產業擔當重要角色,例如《新世紀福音戰士》的監督便正是Otaku。其實Otaku這詞本義就有與外界溝通的意思,因此外界形容Hikikomori和Otaku是隱蔽的一群,確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註三)
日本有一位自稱「Otaku之王」的岡田斗司夫曾言,Otaku的重點只不過是從自己喜歡的事物中實踐自我而已,手塚治虫的漫畫不就是一個追尋理想世界的具體表現嗎?人之價值不就是要成全自己嗎,為何世人卻要教導我們忘記他呢?
媽媽的信又再次地重覆她唯一會與我溝通的內容,就是叫我外出工作,叫我百忍成金、面對現實,我並非拒絕和她溝通,但日日夜夜如「阿彌陀佛念經機」般的對話內容,那麼不溝通也罷!
玩電腦只是我們的嗜好,沉默寡言、內向只是我們的性格,喜愛寧靜晚上只是我們的偏好。我們不需要甚麼「青年節」,只是希望有一個會尊重我們的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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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註一、香港基督教服務處,《「隱蔽青年」現況及需要研討會》http://www.hkcs.org/gcb/letswalk/hiddenyouth/hidden.htm,2005年。註二、壹本便利第689期,〈一觸即發!隱蔽青年變擲物狂〉,2005年4月6日。註三、陳仲偉:《日本動漫畫的全球化與迷的文化》,唐山出版社,2004年。 延伸閱讀一、葉蔭聰:〈「隱蔽」的香港〉,獨立媒體(香港) 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23591&group_id=10,2005年4月4日。二、邵家臻:〈你隱蔽,我隱樣〉,都市日報,2005年3月29日。三、麥思薇:〈禦宅族精神 助隱蔽人重返社會〉,明報,2005年4月17日。

假如我是隱蔽青年的…系列二-我是隱青的愛人

忍:

近期新聞經常都報導所謂「隱蔽青年」,真令人感到不是味兒,朋友們都對我們的感情忽然「關心」起來,並常常問我有關你的工作及經濟情況:「阿忍而家做咩工?吓沒工做,咁佢日常開支點算?」、「唔通你這個做女友的養埋佢?」、「你同佢一齊好似沒未來吧!」……我實在不明白為何世人總是喜歡干預別人的生活,喜歡將一個人的經濟條件來衡量其價值。
「標籤效應」是我在讀社會工作時老師教導我們的概念,想不到現在反過來,「隱蔽青年」這個詞彙是竟由香港某社會福利機構率先引入本港,他們將「隱蔽青年」的「先兆」(有如「病徵」!)列為以下六點(註一):
開始不喜歡外出;
減少/害怕/拒絕與人交談;
對身邊的人和事逐漸不關心,甚至不聞不問;
不想返學、不想工作,對以往感興趣的事也提不起勁;
情緒低落及不穩定;
沉迷打機、日夜顛倒。
由此可見,當我們被父母罵經常外出時,社工們卻認為不喜歡外出是隱蔽特徵之一,為何不想外出竟能成為「問題」,我想真正的問題應該是那些不願外出的青年,還是那個令人不願外出的世界呢?
現在的城市生活高度集中化,不論戲院、超市(由過去的士多、辦館,變成現代的超級廣場)、藥房、銀行等,都漸漸由小商號經營變成大集團式營運,為了保證利潤,他們大多會集中於市中心開設服務,令市區如旺角、銅鑼灣等地就成為了人流集中的地方,無論我們工作、消費、娛樂等,都必須「被迫」要到這些地方才能成事,尤其是在周末期間,上述之地更擠得水洩不通,公共及休憩空間之少更令人欲找個地方休息都甚為困難,而我就曾經多次在旺角蹓躂時不忍空間之侷促而差點昏倒,試問又誰會喜歡被迫外出到這些地方呢?
在城市生活高度集中化之餘,我們又何嘗不是在城市中一起「隱蔽」嗎?高級餐廳的卡位、高級茶樓才沒有的「搭檯」制度、新型屋苑的圍牆設計、娛樂場所和食肆的「包間」服務等等,不是正說明了「愈有私人空間愈高級」的現代觀念嗎?事實上,在現代城市生活裡,公共空間設計的減少、人際間的疏離正反映了整個社會都一起走進了「隱蔽」的世界,而他們所謂的「隱蔽青年」只不過是整個自閉光譜的其中一員而已,那麼,各位隱士,相煎又何太急呢?
而且那些美其名關心你的人,為何你會選擇隱蔽自己而隔絕他們之外呢,觀乎那些漠視你的長處,只懂叫你認命、向現實低頭的人,反過來,卻看不到你在鍵盤前與世界各地的網友聊天、玩遊戲時的健談與自信,試問他們怎能夠叫我們「恢復與他們的社會聯繫」呢?
我深信人與人的溝通總不是只有現實(相對於虛擬)又圓滑的世界吧,我們在網上只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罷了,我們每天可以和世界上不同的人交流,不用暴露自己真實身份之餘又能真誠地溝通,難道這不是另類的溝通模式麼?那些「電腦白痴」的人哪,他們不懂用電腦就不要以為用電腦的人就是有問題啦!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一首歌的對白-「你有你的生活,我有繼續我的忙碌」,大家既然能夠找到各自的生活方式,請不要再干涉我們的內政吧,難道真的要讓我們「百忍成金」嗎?
永遠支持你的愛人 上

假如我是隱蔽青年的…系列一-我是隱青的媽媽

阿忍:

今日我同班師奶去飲茶,唔覺意聽到鄰座的茶客在討論「隱蔽青年」的特徵,從茶客口中得知「隱青」喜歡自絕於社會,不喜外出之餘,又害怕與人交談……後來講下講下,仲話這些人要立即接受社工「上門追擊」,否則有機會變成精神病云云,講到我愈來愈驚,所以我想都要同你傾下,恐防你真係隱青就弊了。
唉,你知唔知道屋企人好擔心你的,你之前完全沒有同我們商量過,就自己停學,講真,你而家都沒返學幾個月,究竟你有沒試過搵工的?你成日都話出面人工太低,連車費都要倒貼,不化算所以什麼也不幹,但係而家時勢就是咁架啦,我日日做十幾個鐘又咪係得三千幾元,莫講話你未大學畢業啦,就算已經畢業,現在都係賺五、六千元,更何況你未畢業呢,現時話就話經濟復甦,但是邊會益到我們這些低下階層呀,但係都無計啦,唔通什麼也不幹嗎?而且而家既女仔個個都好現實,你什麼都不做,唔通你想女友飛咗你咩?
唉,而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們班年青人可能都太受保護了,好似溫室中的小花咁,小小挫折都受不了,老闆肯付人工咪當工作經驗囉,你不要再眼角高吧,這就是現實世界,不由你話事的了,你成日自閉係房打機都唔可以解決問題架,一日打成十幾個鐘,又唔想同人傾計,唔通你想其他人話你係嗰啲好似俾人當係「計時炸彈」的「隱蔽青年」咩?
那些專家社工講那些不喜歡出街和同人傾計的人叫做「隱蔽青年」喎,我真是好擔心你係唔係呀,你成日都收埋自己係房,唔係打機就睇漫畫書,有時我都唔知你係度做咩,不如你都去見吓社工啦,可能他們可以幫你搵工呢。
阿忍,百忍成金呀,現實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