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1月 16, 2006

佔領,在延世大學

在世貿行動週期間認識的一位韓國大學生朋友,自他在示威者被捕後就返回韓國了,因為托inmedia之福,讓我可到首爾參加獨媒討論會之餘,又可與這位久違了的朋友重逢-真好!

我甫 來到首爾就找他,他相約我到他的大學參觀,其實我之前知道他就讀延世大學,只知道那兒學生對參與運動的投入享負盛名,而聰頭曾說過他曾幾何時認識過一位韓 國大學生友人,迎新營時就是學習如何投擲氣油彈,他的朋友正就讀於我即將步入的延世大學。我們對氣油彈的認知一直只是從電視學來,而且,韓國大學生擲氣油 彈的畫面,是陪伴我們長大的電視影像,聽到這裡,更加下一層神秘浪漫的面紗。

第一次來韓國,就已經覺得這兒是「Banner之都」,當我們在香港成日煩惱如何掛又直又挺的Banner時,我卻發現這兒所有的Banner都沒有令韓國人有我們的煩惱。

當我們進入延世大學的入口,兩旁就掛滿了黑白Banner,聽朋友所講,原來延世多年前曾有一名學生因為示威而被警察打死,我們拜訪之時正值這位同學的死忌...

我這 個朋友又黑心得過份,這個時候,當我們話及首爾國家大學時,他流露出仰慕的眼神,不為別的,他的仰慕竟然是來自他自豪於延世曾有兩個學生因示威而死,而首 爾國家大學他說差不多就超過十個學生而死,學長的犧牲能造就學弟對運動的成就感,但怎樣才可將此轉化及延續成對運動的委身呢?相信不論是韓國抑或香港,這都是學運與社運之延續/結連的經典問題。

朋友帶我到canteen吃 過早飯(不錯,是早飯,韓國人晨早流流興吃飯)後,朋友就說帶我們在學校參觀參觀,起初只以為他只會帶我們到處蹓躂一下,後來他帶我們到一座充滿古舊氣息 的大樓,這原是大學的行政大樓。上樓上樓,走到一間仿似會議室的地方,走廊和會議室內牆壁貼滿應是大學學費政策闡述的海報,地方甚為凌亂,以為是什麼地 方,朋友竟說是校長室。


早前就已聽朋友說過,韓國各間大學將會於今年九月開始增加7-8%的學費,而延世大學因是一間私立大學的關係,更會調升12%

其實他們為了抗議大學大幅增加學費,已從去年底開始呼籲同學參與抗爭,但初期組織甚為困難,聽說,後來他們自WTO回韓後苦心經營下,同學的參與情況愈來愈好

遊行又何止「行」呢?

當我們到韓之時,有朋友就見到他們有一班為數不多的學生示威隊伍(約只有數十人左右),就為表達對加學費的不滿,用緩步跑的方式去「遊行」,穿梭於城中的大街小巷中,其實遊行又何止「行」,大家都可以有不同的步伐。

遊行又何需只有一條「指定」的路線呢?

這 種方式,即使遊行人數不多,但透過穿梭於大街之中,可以有更多的機會與群眾有更近距離的接觸;其實商場、街道就是我們的公共空間,我們要共同地表達我們的 想法,又何需要申請和有一個「指定」的路線呢?遊行回復到基本,也不就是一班有共同志向的人相約時間,而表達意見的聚會嗎?路線沒有「一條」,也不用「指 定」,我想這才是真正和大眾溝通和自由的遊行吧!

言歸正傳,當我們聽到是校長室都O晒咀時,朋友就施施然地坐在會客室的梳化彈結他,期間不同的學生竟如自己屋企般出入自如。


朋友說,他們是因為抗議加學費所以於3月29日開始佔領校長室,我們都很奇怪誰人開門呢?是他們衝擊而入嗎?為何「佔領」在他的神態中好似表現得如此輕鬆?他說佔領過程非常順利,因為大學保安不欲有衝突場面發生,竟然幫他們開門,而他說校長只叫他們”calm down,calm down!”-爽快!


.他後來帶我們周圍看看,在會議桌上有韓國社運積極分子愛用的綠色萬能牛皮膠紙貼上一個大箭咀,箭咀下就貼上內容大約是「我們已經為了交學費,做兼職做到想嘔!」的文字。過去的校長會議桌,現時就成為了學生們會議、開工作坊、溫書的好地方,更是成就了他們的革命基地!

走到廚房打算倒杯水,打開雪櫃,全是學生的啤酒和其他酒,佔領了校長室兼及他的雪櫃,放進最愛的啤酒,教我怎能抑止非理性的興奮?



他們預算佔領三個月,或直至校長願意停止加學費為止。

我想了又想,佔領屬於學校最高權力機關的校長室固然令人興奮,但和加學費這個議題上有何關聯呢?佔領了,是可以帶來脅迫的作用,但和這個議題有何關係?或是只是出於挑戰權威的慾望?

可惜,或許基於語言上的問題,未能和朋友了解更多...

昨晚再從朋友得知,他們至今仍然佔領著校長室,他說近日是學校的考試期,那裡又暖又舒服,就成為了他最佳的溫習地方了。

佔領,就在延世大學出現了。

美國:夠了!請救救這條和平村!

上 星期五的四月七日,就在我.阿藹.彩鳳及一眾media activist探訪"大秘里"(又稱大楸裏,Daechuri)後5日,6000名防暴警察及700名僱傭保安就再再再次向村民進行驅逐行動,這已是月 內的第三次了,警方今次破壞了這條韓國自治和平村內的灌溉系統,破壞他們繼續耕種的可能性,最後40名示威者被捕,30人受傷,其中5人情況嚴重.

警察及僱傭保安(圖中所有戴帽者均是)駕駛捱土機駛進大秘里.

大秘里村(隸屬平澤Pyeongtaek市)是一個擁有150個家庭的村落,在過去3年一直抵抗美國軍事基地(龍山區)的擴張,美軍以制衡北韓軍力及維持朝鮮半島的政治軍事平衡為由,再次擴大其基地面積,就在過去一個月,他們就已經被攻擊三次,而這次破獲性最為嚴重.

這次由早上9時至下午5時,警方及保安人員由四方八面進入村內,在廣闊的農地裡,約100名村民.人權份子及支持者奮力抵抗,但防暴警察卻用農民們常用的鋤耕機.推土機及混凝土車作為攻擊農民的工具,利用它們來堵塞灌溉農地的水管.堵塞他們維持生計的機會.

警方的主要攻擊對象是村內的灌溉系統,那些便衣的僱傭兵野蠻地襲擊示威者,他們竟將可以種出質佳大米的肥沃泥土挖出,用來攻擊農民的武器,填滿水管.

和香港政府總部的清場行動一樣,警方會僱用保安人員進行驅趕行動,方便避免負上政治責任.而今次大秘里村的清場行動,便衣保安都是首 先進行清場行動的,年輕者更只有16歲,每天工資只有$65(美金),這些年輕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正在驅趕的,是一班已年屆60-70歲的年老農民,當他 們知道後悔就已經太遲了.

當行動已過了半天時,警方才於下午加入行動.

其中一名工會支援者在行動中因背部受傷而住院,另外一名示威者更因被保安襲擊致失去知覺,又有一名村民被防暴警察襲擊致腳部骨折.

國際特赦組織就於早前發表報告遣責警方早前於三月十五日的行動,及政府缺乏與村民搓商及安排賠償.

經歷過過去三年的抗爭,及警方於過去4個月來的攻擊,村民的家園及生計已大受影響,不論其身體及心理已受盡創傷,他們只有靠其毅力繼續耕種,因此他們就於上一次的清場後第三天,即3月17日就開始了他們的集體耕種了.

自一年多前開始,他們就每晚舉行燭光晚會,來表達他們捍衛自己土地的堅持,在我們探訪的一晚,已是他們第579晚的燭光晚會了.但來自各地的團體和學生繼續來到這裡表演發言等表達支持.

我們有多少個579晚對抗爭的堅持呢,在這條村內,大部份已是年屆60-70歲的老農民了,過去五十多年,他們已遭受兩次因美軍基地擴張而要遷離的經歷,究竟還要面對幾多次.

雖然我們相隔千山萬水,但美國惡人實在無遠弗屆了,即使咩都做唔到,至少我們可以send個email俾美國領事抗議下啦

美國駐香港總領事館

地址: 香港花園道二十六號
電話: (852) 2523-9011
傳真: (852) 2845-1598
電子郵件:uscghk@pacific.net.hk

美國駐南韓總領事館

email: EmbassySeoulPA@state.gov
Embassy of the United States Seoul
32 Sejongno, Jongno-gu
Seoul 110-710
Republic of Korea

網上聯署及更多資料:www.saveptfarmers.org(這個網頁的網主是一個旅居首爾的美國人Jeff,是美國獨媒imc成員之一,我們上次都見到他,他只到韓國一個月,但十分關心pt農民的情況)

看看保守評論:http://chinese.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06/03/12/20060312000023.html

被捕韓農之一或於兩天內釋放!

廢話少說...

今天據辯方律師所估計,兩名反世貿被捕韓農之一朴仁煥(31歲,是韓農聯成員之餘又是韓國民主勞動黨職員,亦是獨立製片人,唔好以為他是農夫唔識拍川,其實水準極高!)或於今午或明天上午被撤銷控罪.

之前針對朴仁煥的證人已全部完成作供,辯方主要利用警方及有線所拍攝的片段和朴自己所拍的進行對照,以證明朴在場都只是因為拍片,而非如控方所指的有襲警的成份.就此以後,控告朴的證據就顯得十分薄弱了.因此辯方相信朴將會很快就會得到釋放.

釋放本應是開心的事,但朴卻不停地對我說:"I don't want! I don't want!",正如之前九名韓國反世貿被捕者剛知道被釋放時的心情一樣,他們仍有"同志"被控,那有心情為自己慶祝呢.

其實除了朴之外,現時尹一權就是另一名仍被控的韓農,他正是那位被警方指為用中環廣場噴泉花圃的泥襲擊警方的人,他做了十六年農夫,現時主要種植溫室青瓜,他來港面對審訊的這個時候,正是溫室種植落種子的重要時節,因此盡快結束審訊對他特別重要.

他們的審訊未完,請大家繼續支持,得閑去聽審鼓勵啦!

圖左為尹一權,右為朴仁煥

日本和韓國被捕者的solidarity


在世貿被捕的人士中,除了十一個韓國以外,另外三名分別為日本.台灣及內地人,台灣學生李建誠保釋期間叔回台灣考試,內地人文志明就於保釋期間住在朋友家,而唯一的一個日本人中桐康介就跟其他韓國人住在深愛堂內.
他 與其他韓國人言語不通,他除了往警署報到外,又為了避免被記者影相而不能經常外出,哪他們如何相處呢?其實康介深受韓國朋友的歡迎,我發現當大家都不諳對 方語言的時候,身體語言比起任何一種語言更有用處,而康介的身體語言及主動的性格就令眾人都覺得他十分”可愛”,而他就和其中一位韓農就friend到好 似”孖寶”咁,他們更會自創他們自己才會明白的獨有語言,即使是日本及韓國人都不會明白,例如他們會將雙手交叉然後大叫"BEE",好似蒙面超人射電光 咁,原來就是代表"NO",而他們昨晚就經常"BEE'來"BEE"去,令旁人不禁捧腹大笑.前兩天,康介的女友由日本遠道過來探望他,當他在女友面前卻 害羞非常.
昨晚就是他們家人離開香港前的最後一夜,因此他們有個小型聚會,當我們香港人可以在食聖誕及新年大餐時,他們和家人的聚會就只是吃吃泡 菜和紫菜,日韓朋友就互相交流日本和韓國的燒酒味道,但他們有"法庭外的小女孩"唱歌,有韓國前學生會成員回韓國前大唱大跳韓國學聯的歌曲,有香港小妹妹 唱的聖誕歌,康介和女友更被眾人大玩,大家大叫"KISS,KISS",要求頭戴紅色示威用之布條,並著其女友親吻他,其女友和他一樣害羞,輕輕地親吻了 已面紅耳赤的康介,在場人士大叫"ENCORE",他只好不停"BEE.BEE",央求大家放他一條生路了.
在這個晚上,我們在這個千多呎.而住了十多人的斗室內,香港.日本.韓國的朋友一起和他們的家人度過了這個月來難得一次的新年聚會.

世貿直擊南韓線之一:初來報導

南 韓示威者作為本地主流傳媒的焦點,我們當然想了解更多他們被抹黑背後的故事啦,昨晚本打算與參與研討會一起吃飯過後就前往台灣團體的會議,後來有些民間記 者朋友聲稱會一起前往,因此便待他們吃喝玩樂一輪後才出發。過一會兒後,聽說南韓的獨立媒體有一位朋友即將到來,我們決定待南韓朋友到來後就開始我們的南 韓線工作。只可惜,等了一整晚,南韓朋友始終沒到來,因此,我們期待著今天,只希望問一個問題:他們為何要犧牲那麼多來反世貿?

剛 走到維園不久,便遇上了一個南韓農民的團體,他們為數只有十多人,沒有大聲公、沒有如菲律賓、印尼等團體擁有的色彩斑斕的示威道具、沒有特別的裝束,只是 帶來兩條極之簡單的橫額,穿上團體的小背心,和繫上農民聯盟的領巾,就此而已。然而,傳媒似乎不大關心組織了最多人的菲國及印尼團體,卻對南韓農民極度關 心,不停問他們已前來的人數、住在那兒等問題,傳媒的注視與農民們的平凡裝束成強烈對比。

這個農民團體叫做Korean Peasants League,其發言人先生(Lee Young Soo)首先宣佈他們和其他來自南韓的團體將於星期二上午九時在維園(小食亭/南亭?)會有一個記者會,後來他即被記者重重包圍,我只好站在後方和團體成員搭訕搭訕,認識了一位Young Seok Jong先 生,在訪問其間,發現語言是極大的阻礙,因此我和他只能用極度簡單的英語溝通,他說他們星期日下午到港,剛來了三十人左右,星期日會再多來兩個團體,共一 千五百人。他說世貿令他們的田地愈來愈少,令他們不能耕作,因此要來反世貿,後來就是礙於語言問題,就不能繼續傾談下去了。

當我向他用身體語言表示本地許多傳媒都擔心他們會自殘,突然,有一位深諳韓語及廣東話的女士前來,不停強調他們不會這樣做,本來希望可透過她,能和Young多作溝通,只可惜她和Young用 韓語溝通後就常常表示不欲多言,只因為擔心會被人誤會,當我多番解釋我不是問他們會否自殘,只希望了解他們如何面對傳媒負面報導的心理世界時,再加上道出 我們的背景和訪問的用意後,都似乎未能完全釋除她的忌諱。後來,我們的對話漸漸引來記者們的注意,他們均希望透過這位譒譯了解更多,但促使她們築起更高的 牆,我相信本地傳媒對他們的負面報導的確令他們對記者甚有介諦(後來有一電視台記者向我大吐苦水,說南韓團體這樣避忌只會令別人對他們有更大的誤解,應講 不應講,我不知道,只覺得農民團體和香港傳媒這種有點火藥味的關係中,又有多少傳媒人真會關心農民們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