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7月 20, 2008

準來港孕婦的邊緣掙扎

先說「準來港」一詞,其實是在在2006年中成立的「準來港婦女關注組」而開始的,意思是迎接和接納她們即將到港前的需要,認同她們是香港人的一份子,只是在等候來港。然而,由2006年底開始指稱她們「搶佔」了香港公立醫院產房床位時,傳媒都只是稱她們作「港人內地妻子」,這個稱呼彷彿已拒絕把這群婦女當是香港人的一份子。
筆者認為,香港社會對準來港孕婦的歧視是基於香港人對中國的想像,雖說香港的主權已移交予中國,但互動卻只限於經濟層面上,自由行、港商在內地的投資反映了中港在經濟上互動的頻繁,當有利於香港經濟發展時,就去擁抱內地,但在社會及文化上,卻仍存有對中國的恐懼與抗拒的心態,而這些卻是制定許多不公平及剝削準來港婦女等邊緣社群的各種政策背後的重要支柱。
2003年,香港政府的人口政策專責小組提出「人口政策」報告書,當中提出「在公共醫療護理服務方面,這一原則適用於訪港的雙程證持有人和其他訪港旅客,並會考慮如何應用及實施於其他人士。」即是將港人內地配偶界定為非符合資格人士行列。自此,港人內地配偶在香港接受公立醫院服務,便不能享有香港居民收費的價格(即是,香港居民的住院費是$100,內地配偶就需$3300)。
在2005年5月17日,醫管局在這個身份界定後,便向港人內地配偶實施$20000三日兩夜的分娩套餐。至2007年2月1日,醫管局將這分娩套餐收費大幅增加至$39000,並要求在預約服務時一筆過繳清,否則對未經確認預約分娩服務或沒有受到由醫院管理局提供的產前檢查者,醫管局就會收取$48000的懲罰性收費(非港人在港產子都只須繳交$20000 成本費,準來港婦女比非港人的收費更高昂)。
但為什麼這群婦女需要被懲罰呢?事實上,政府利用了多項污名化的方法,把這群婦女推上邊緣位置,如指稱內地孕婦常拖欠住院費用、醫管局每年需要額外動用一億多元處理大批內地孕婦湧到公立醫院生產的情況、拒絕不肯繳清費用的內地人士入境等。但我們可見這措施並未能令到內地孕婦來港分娩的人數有明顯減少,只是將這批內地孕婦中的三成半人「趕到」私家醫院。
對於這群準來港婦女而言,她們有什麼選擇呢?丈夫是香港人,一般是基於「嫁雞隨雞」的心態,再加上家族的人對香港生活的想像,她們都會無選擇地要到香港與丈夫團聚。但在等候來港的過程中除非不想有下一代,否則就會注定負上沉重的代價......要麼來到香港生產就要「被罰」$39000費用,要麼就一直待五、六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取得居港權來港後才以本地人價錢生育,但屆時可能已成高齡產婦了,否則只好放棄子女的居港權利,因此有不少情況令孕婦因負擔不起費用而墮胎,或為了節省一晚的住院費,而冒險在最後一刻才入院產子。
生育權、家庭團聚原是基本權利,但雙程證、居港權及內地孕婦分娩政策卻將這群婦女落入沒有出路的境地:嫁了,卻不可以與丈夫團聚;結婚了,卻非要負上高昂的代價才可生孩子;生了,卻要經常來往中港兩地續辦證件以照顧子女。經濟上,因為經常離開內地而不能工作,只能依賴夫家;角色上,不能經常照顧兒女,當個好母親;身份上,因為嫁了,做不了內地人,但香港卻不當她們是自己人。若說新來港人士有「適應」的問題,應說是由這些排外政策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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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7月 10, 2008

你不知道的四川地震報導之二:訪問四川採訪歸來的港記

對他而言最震撼的,就是見到有許多逃離了北川的人仍然回去尋找親人,但他們回去後發現一片頹垣敗瓦,見他們一個個沒有精神地遊離浪蕩,離開瓦礫堆又走回去,每天來來回回,絕望,就是這樣。

那種無力就是,想像一下整個北川塌的情況就如整個大圍一直塌到沙田的禾輋,即使是每天廿四小時不停地抓,能做到的卻是如大海中的鴻毛。

政府安排
北川的居民,最初是安置在北川當地,後來就被安排到錦陽的體育館,那裡有過千災民暫住,他說那裡帳篷、食品、衣服都不缺,且有指揮部和醫療隊都在那兒駐守,秩序並不亂,安排算是不錯了,而令他覺得印象最深的是當局對小朋友的安排,他說所有的小朋友,中小學生也好,都被安排在主場館內,由老師在場館內維持秩序,成年人並不容許進入,即使找親人的都需要事先登記,防止了擄帶小孩的情況發生;另一方面的好處是可以令他們同齡的頁朋友可以互相扶持,當他進入了場館之後,給他的感覺是災區見不到的氣氛,就是熱鬧,當然,熱鬧可能是由於小朋友們在這個被保護,不容接觸外界的情況下,並不知道災區的情況,他們只知道當天是上學,突然就地震了,整班同學逃了出來,不久就安置在這,或者他們連親人都聯繫不上,但畢竟小朋友都懂得苦中作樂,會坐在一起聊聊天,當他們見到名泰,一個他們從未接觸過的香港人來跟他們做訪問時,就顯得雀躍非常,泰給他們看港幣,小朋友們還待他如明星般向他索取簽名,他說原來這麼簡單的事就可以滿足他們。

阿泰可能覺得感覺良好,筆者卻為此的感到心痛,面對這些可能已經和家人生離死別的孩子,怎樣才算是對他們的保護呢?

訪問阿德
香港傳媒競爭愈見激烈,在外訪時更甚,在地震之後許多記者趕到災區現場,不說他們報導得如何,但各大電視台已紛紛把記者們在前線訪問的鏡頭變成推銷自家電視台勇於走到前線的「專業精神」,筆者訪問了另一名記者阿德,他說我們最近在香港某電視台見到該台獨家做到胡錦濤多謝港人那番講話,並且作為電視台的宣傳品,是他們並不光彩地搶奪回來的,當時胡錦濤走訪到北川,阿德目擊該台的記者與另外某幾家記者約好待胡視察後跟他「扑咪」,當那幾家受邀的媒體在約好之處等待的時候,原來那家記者已偷偷的和胡錦濤做了訪問,其實阿德作為目擊者,他當然明白行家間的競爭,別家做了自己做不了都無可厚非,但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那位記者難得可以做得了胡的獨家,竟然只是問「可不可以跟香港人講幾句話」,他覺得這個愚蠢的問題只是又做了中央的宣傳機器,他說就算簡單的問胡如何評論救援進度或者下一步計劃,都一定會比她本來問的問題更有意義。

你不知道的四川地震報導之一:訪問四川採訪歸來的港記阿泰


按:曾到四川地震災情現場的電子媒體港記阿泰前兩天已回港,不少人都說這次是中國政府難得如此開放讓不同國家記者進行採訪,而這次香港媒體都派出了近百名記者親到前線,面對香港和國內媒體的報導手法,和中國政府對事件的論述,筆者訪問了他對以上的觀察。

中港媒體報導

在這場國殤當前,國內和香港的媒體都群起出動,在新聞業不盡相同的脈絡下,中港媒體做法和取材有何不同呢,他認為香港跟內地的取材其實都沒什麼分別,都是對領導人特別有興趣,他說內地媒體固然全程跟著胡溫探訪災民,而香港媒體更為這個公關加上宣傳的力度,進一步追訪胡溫訪問過的災民,問他們有何感受,阿泰對此甚感不忿,他說其實都明知災民的反應定是「胡溫真好!做實事,鼓勵我們面對未來!」,盛讚黨和政府,香港媒體高層的這個設計就明顯地是為向中央獻媚,他說其實有很多個案都會比那些曾見過或者曾被胡溫探訪過的災民更有意義,但媒體高層就是希望可以找到這些災民,有時媒體訪問某災民,只是因為他們被領導人親切問候過,這類新聞故事的重點,只從領導人出發,領導人做了什麼,領導人說了什麼,即使訪問了災民,也只是用作陪襯,襯托出領導人對他們的關心,但四川地震報導,主角是災民,不是領導人,這樣做難免是本末倒置,就正如香港媒體一直的習性,見另一間媒體做過的訪問,上司就會迫逼前線記者要做到別人已做的故事,因此他只好在災場周圍問有誰見過領導人,然後就問他們的感受,而令那些親歷災情的人民,被突出了的故事性和特殊性,並不是他們自身的經歷或者感受或者評論,而是因為他們見過領導人!阿泰直斥bull shit,但他還是無奈繼續生產這些bull shit的新聞。

他說只是內地更露骨,赤裸裸地歌頌領導人,常常在報導期間介紹胡溫「深情地說」什麼什麼(執筆之時看到鳳凰台播出歌頌胡錦濤的廣告,幾張胡探訪災民的片段,最後就打出一「以後爺爺再來看你」,露骨之情,不言而喻),他真的太佩服中共的宣傳機器,他描述了一次採訪經歷,有一次他訪問了一對分別被困了三日和五日,剛被救出來的夫妻,她們其實只是一牆之隔,因此他想問她們有何感受,期間如何互相鼓勵等問題,但她們第一句就說深信「黨和國家一定會救我們出來」,他說在採訪災民過程中實在聽了太多「黨和國家」的什麼什麼了,令他覺得中共又何需怕民主,如果現時有選舉,他相信共產黨必贏!

不知道埋在瓦礫下的亡魂可曾相信黨和國家一定會救他們出來呢?

不過他對四川電視台播出重覆度極低的廿四小時新聞報導實在是嘆為觀止,我們在香港電視媒體一般所見的,都是記者觀察及選材後才報導出來,但四川電視台的記者可以一邊行一邊可以流暢地描述情景,而且即時訪問在場的災民,這種真真正正和播出時間同步的新聞令阿泰覺得簡直可以拍得上美國有線新聞,他說當地電視台報導有關領導人的消息固然歸邊,但其他災情的報導他真的覺得很厲害。

香港的媒體報導與港記的採訪困難

他說香港媒體派出近一百名記者到四川做採訪,但由於對災區的地理環境和社會背景並不熟悉,因此他每天都努力熟讀電視台和地方報紙,但他即便心中都有許多疑問,希望可以採訪的問題,如安置和豆腐渣工程的問題,就算他能找到北川中學的副校長,但他都只是說調查中而不果。除非是大事如瘟疫爆發,否則香港媒體都是不停地找個案做,因為大事以外,那些個案就可以像罐頭一樣可以隨時播出,在這種大型的災難,他說到處都是個案,但方向如何,連上司都不懂如何給前線記者指導,他說上司都只能每天問他會做什麼、去什麼地方,每天都面對很大的壓力,尤其是他工作於電子傳媒,每天早、午、晚都有詳細的新聞專輯,再加上差不多每天都要來回錦陽與北川,當他去到北川時,都只剩下一個小時左右時間可以做採訪工作,他說這些客觀的困難都難以令他做到好的報導。

默哀作為宣傳之一-你不知道的北川默哀現場

在五一二地震之後的七天,在地震發生的時間,下午二時二十八分,國家呼籲全國人民為地震死難者默哀三分鐘,中央電視台全程直播中國不同地方默哀、下半旗等情況,我們在電視上看到其中一幕就是幾百名救援人員齊整地站在北川的瓦礫上默哀,阿泰就向我們道出他的目擊。他說到了地震後的第七天,在北川基本上已不是大規模的搜救工作,在北川中學的現場原只剩下約一百名的救援人員,但就是在默哀前的幾個小時,突然來了幾百位救援人員,而且有一人坐在車上指揮在場人員的排位,雖然那幾個小時,他們都是在進行搜掘工作,彷彿將剛發生地震後不久的情景再次呈現出來,但就是在那默哀的幾個小時過去之後,這幾百名救援人員就離開了現場,在這「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地點」發生這情境令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偉大」的場景是特地為了國家宣傳而製造出來的場景,令他覺得今次政府的公關戰做得實在「成功」。

他轉述一位行家曾言,上海某電視台已購備了一台直升機,且有衛星導航即時將資訊傳回電視台,以備未來中國新聞採訪得以自由之時使用,令他覺得內地媒體不缺人才不缺硬件天缺環球視野,現時就是被制度束缚住,欠缺一個新聞自由的環境。而在香港,這個自由的環境都受到挑戰,而這種力量,是來自國家,還是市場呢?他無奈,這些觀察在不論中港媒體都一片要肯定中國政府救災工作的氛圍下,在主流媒體並不能公開。

星期五, 4月 25, 2008

台灣之行紀事之二


自從雲南之旅,就愛上了獨行,這次也刻意孤獨,幻想著雙手插袋獨步街道,在新竹、南寮、大溪、鹿港、三義等,獨行了三天。

又是因為自己太心急的原因,只是三天的時間已去了這麼多地方,散步本應是輕鬆自在的事情,都被我攪得變成如百萬行,三天的步行都得大汗淋漓,仍是雙手插袋仍是獨步街道,沒有浪漫瀟洒,卻擁有一個人的自在。這個有質素的攰在回到台北後就終止了。

西藏
在早前台灣NGO交流之夜認識的幾位公督盟的朋友,後來和其中一位開始在網絡上聊天,他為人簡單直率,因此很快就熟絡起來,這次去到台灣亦多得他讓我借宿於他家,因此我也說不如到公督盟當兩天志工吧,當是交流也好,邊工作邊玩也好吧。
我離開香港去台灣的時候,正值西藏人民為紀念四十九年前百萬婦女包圍布達拉宮保護達賴喇嘛安全的日子,
去到第一天,其實那時民進黨已開始講今日西藏就是明日台灣的說法,亦開始了每晚在中正紀念堂廣場(仍然拒絕稱之為自由廣場)的集會。那一天,陰差陽錯就跟他們大伙兒吃飯啦,一位「大佬」輩的人就問我們在香港有否支援西藏的活動,據我臨離港前的消息都沒有辦有關的集會,而我好驚訝她竟然會對此覺得驚訝!雖然我認為對藏民的鎮壓需要我們有更多的了解和提出至少不是屠殺的正義聲音,但在那時正值是大選前夕,而首先高舉支援西藏聲音的是民進黨,她帶出的恐懼就是今天的西藏就是明天的台灣,說兩者都是面對民族自決的道路上,不錯,但似乎相同點只在這一點而已,不論種族、宗教、歷史背景也不盡相同,而民進黨在這個時候振臂高呼,每一晚都在中正紀念堂廣場攪晚會,很難令人不以為這不是選舉的炒作吧。

我去的那天是有一位朋友載我去的,去到發現兩個截然不同氣氛的集會在進行中,一個是在前「大中至正」牌坊下的集會,大概數十人左右就盤坐在帳篷下,幾個身穿喇嘛服裝的人就坐在前方,其中一些人拿著示威牌,圍繞著帳篷的都是色彩鮮艷的風馬旗,在帳篷的前面就是大幅Free Tibet的橫額和燈飾的裝置,拿著相機,不想拍攝(因此這文章的照片都只是在網絡上的),如在大昭寺門口,不想彷彿消費著別人的信仰(其實這只是一個怪想法,並沒有理性的分析)。再走到廣場的另一端,那邊飄揚著不少雪山獅子旗,那天正是在辦一個廿四小時的聲援西藏音樂會,台下大概一百人左右,還有幾個青春美眉在場中售賣印有雪山獅子旗的T Shirt,而台下一些人穿著這些T Shirt、隨著HipHop的拍子舞動身體,原來西藏在台灣的「潮」會是這樣子。

我不知道為什麼同是支援西藏的議題會分開兩個不同的集會,但這兩個集會都同樣地令我覺得不是味兒,有友人直說這純粹是消費和選舉操作啦,其實我心中情願不相信在這個時期的支援行動只是選舉的原因,如我後來跟那位「大佬」說的,希望選舉後,他們仍會繼續去了解西藏多一點。

在台灣不同背景的媒體,都異口同聲就中國政府「暴力鎮壓」,回到香港後看電視,才發現那麼的不同,香港媒體固然常用來自中央台的片段啦,而且就直接把抗議稱作「暴亂」。台灣的是缺乏思索的同情,香港是沒有思索的成中央喉舌,我們可有機會聽過來自西藏人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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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4月 02, 2008

台灣之行紀事之一

今年的台灣總統大選適逢是香港的復活節假期,因此也引來比平常台灣觀選活動更多的人潮。我自去年西藏雲南之行後愛上了獨行,這次又是特地安排了獨行之旅,當中同時意味著急忙起行的亂象,看似灑脫(即是前兩天才訂機票,數小時前才收拾輕便行裝),但同時亦是急就章的代表。去到機場,一連串的愚蠢與麻煩,終於比原定遲了兩個小時才上機,亦由原來的台中轉到最終降落的台北。

這時候,才發覺,我已是連續第四年這個時候去台灣。

四年前,就是總統大選前夕陳水扁遭槍擊那一年,還記得那時正在探訪苦勞網,之後兩星期在凱達格蘭大道的集會,我們每天醒來,就是會走到集會的現場,什麼人來到也好,都會有人給你吃的(麵條或糖水),下雨的時候就會給我們雨衣。那個時候,和權力中心的總統府相對望的國民黨總部,一個百年老店,那幾天,可能就是百年都沒有遇過的,被群眾佔據了。
那年還有阿里山的櫻花。

兩年前,在台灣,留下了冰冷潮濕的矇矓。

過了一個委靡的一年,認識了樂生,讓我走出了世界。

咁又一年,今次是享受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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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1月 30, 2008

台灣的公督盟與我在香港的民陣

有些人對本人之前寫的一篇博客文章的題目視為低俗,但正如Jeff所言,這才是「符合國情及香港現況」的口號,有說國內沒有什麼是真的,只有騙子是真的,不是嗎,連香港的政改同時也符合國情,泛民一直爭取時間表和路線圖(不包括我在內,其實如果阿爺給予你一個很爛的表和圖,都是一個表和圖啊!你要還是不要?),現在不就是給了一個假的給你嗎?政改和我們日常生活對內地的印象扣連在一起,妙哉!假的固然,但重點是,我們為什麼要把這條橡筋的製作權交予中央。

前幾天和幾位來自台灣的NGO朋友交流,當中有一、兩位就是因為其台獨背景而不獲發簽證來港,他們大多來自公民監督國會聯盟,背景都是環保團體、主婦聯盟等,都是中間偏綠的,與我之前認識的台灣朋友很不同,這一群都是年長的前輩,同時來自台灣各地與農業相關的組織(所以與我較常接觸的台北城市人不同,去到酒吧和發泡膠產品都會明顯地表現得非常不安),難得的年輕人在其他的長輩面前都是不多言且又恭恭敬敬的,交流之前做過一丁點功課,看過參與者所屬團體的網頁,有一個其實之前已有聽聞的組織「澄社」,看她們的網頁,就是一個會支持拆除「大中至正」牌匾的組織,我的台灣朋友就一直在說,陳水扁上台後的這幾年,如何地打挎了台灣的社會運動,但這班朋友卻是我聽過的最為民進黨護航的人,其中一位香港代表問他們若然國民黨重回總統之位,她們有何看法時,直言其憂慮:民進黨有多差都好,都會比國民黨好,更說民進黨上場後各個委員會都有各個性別都需超過三分之一的規定。

當我自我介紹我是民陣的幹事與及民陣的工作時,他們都表示得很驚訝和佩服香港可以動輒有幾萬人參與遊行,令他們羨慕不已,當我們過去看台灣不單是民間社會有許多理念及理論討論的土壤外,亦可以有壯麗的十萬人計的04年集會和去年紅軍的遍地開花,總是從他者才可以見到自我的價值嗎?

昨天在新興的討論談起,如說民陣成立的根本,會是要破一隻廿三條的大怪獸,又是想立一個人權委員會,但破,或說是被動地回應,總是會比建立一個新議題及運動來得容易,廿三條已被擱置,爭取人權委員會在本地社運的議程不怎為見,而民生議題已有不少聯席成立了,關注綜援檢討、最低工資、全民退休保障、婦女、同志、基督徒等,而推動民間團體關注政制民主或人民民主的議題又似乎裹足不前,這幾年的參與甚至已令我看民陣都自卑起來,以為已沒有人關心其發展或肯定其價值,因此我都甚少主動向朋友求教如何解決相關問題,不過那晚Charles和東和我一直聊到凌晨兩時多,和之前給予意見的聰哥,都實在感激。

下次再談113遊行的觀察。

星期二, 1月 01, 2008

唔要condom充橡根,我要普選先最真!

真普選還是假普選,還看提名委員會!

上星期六晨早起床便是人大公佈特首政改諮詢報告的表決結果,表明「2017年香港特別行政區第五任行政長官的選舉可以實行由普選產生的辦法﹔在行政長官由普選產生以後,香港特別行政區立法會的選舉可以實行全部議員由普選產生的辦法。」當now新聞上的蔡子強和民主黨前主席楊森對結果甚表歡迎,認為中方釋出善意之時,楊更表達出「成功爭取普選時間表」的態度,我心中不禁一寒,當人大連2012立會功能和直選比例、分組點票都不願放手時,這個2017特首普選究竟有多少民主成份呢?大家不要忘記競選特首還要過提名委員會這一關。

當2005年特首提出五號政改報告書時,曾有人向泛民建議以公投來讓香港人表達出對普選的意見,但後來泛民有議員(特別是公民黨)認為爭取路線圖和時間表更為針對性,因此「路線圖」和「時間表」這兩個香港近年的政制民主運動的關鍵詞就產生了,其實明眼人就會發現,圖也好表也好,也是普選產生的辦法,如果中方或特首提出2047才有普選,嚴格而言泛民也是成功爭取,但他們的回應就是如果他們真的提出一個很久之後才可以有普選的方案,社會必有反彈,因此這個討論也沒有繼續下去了,或許曾蔭權也意識到如果先討論路線圖,圖中每一步都可能引來反對聲音,就如05年的五號報告書一役,曾蔭權固然小器如怨鬼一樣,爭取每一次機會去怨懟泛民當年的否決,曾鈺成亦於12月12日其在星島的專欄為特首解畫,說特區政府已「從「先圖後表」到「以表促圖」」,易於理解,特首和中央就是推一個簡單的年份出來,就如這次是「2017『可以』有普選」,但那個「普選」的內容和條件是什麼呢?人大會議已表明,普選行政長官亦應經提名委員會提名,但沒有提及提名委員會的組成和產生辦法,而曾蔭權在上星期六朝早的記者會已提出有關細節會留待策發會在春節後再討論,但那個提名門檻會如何?香港人都深明中央能控制提名及選舉委員會的力度,如果日後的提名委員會的組成方式仍像選委會,試問中央還會讓梁家傑對曾蔭權的情況再次發生嗎?最終十年後所謂的普選就會否是梁振英加唐英年加曾德成?這種沒有選擇的普選,意義何在?

那一種寒,同是因為感受到未來的政制民主的路愈來愈難走,曾蔭權這個「先表後圖」的方式,表面上是給了一個明確的年份,但這個「普選」的內涵是什麼呢?想不到人大的議決廿四小時不到,已經露出了其尾巴,原來中央對「普選」的解讀並非是一人一票,當中還會包括功能組別,還會包括佢揀完揀剩才讓你揀的「選舉」,但很多人就2017幾個字魚目混珠,在星期日的城市論壇中,自由黨主席田北俊和民建聯立會議員譚耀忠就好像雙龍出海般,說擔心泛民會阻礙了2017的普選,這是一個怎樣反智的年代?給你一個沒有內容的2017,然後就要你受!即使那個是假的、是爛的2017,你也得接受?!否則你就會是香港民主發展停滯不前的人,這是什麼道理啦?可怖的是,在星期日,民陣與泛民開記者會之後的會議中,有某政黨表示未來幾個月其黨的策略會少鬧中央及特區政府,而專注在選舉細節上爭取,我相信這個想法在泛民陣營中不是孤例,你要麼「硬食」,否則就要努力「打假」吧。因此有朋友也作一個積極的分析,這就是一個機會,讓我們這場「打假運動」成為一個公眾教育,讓香港人都能分清不同選舉制度的「真」與「假」。

星期三, 12月 26, 2007

獨立媒體三周年

一早已預知十二月必會是忙到發瘋,連同外遊的心情都會因此而不能豁出去(例如不能隨時回程的時間)。回來後,人還未理順過來,就不斷為獨立媒體三周年及香港社會論壇二零零七積極籌備這個星期幾個論壇終於來臨了,最近的大規模生產,覺得自己簡直可以成立一個論壇籌備公司,如果大家想攪論壇,可以找我,哈。

上星期六,是Inmedia的離線沙龍,在我們強勁的宣傳攻勢下,來了廿來位朋友,其中部份是我們特意請來的另類媒體的朋友:影行者、《字花》、《月台》、《众獨》、開台等。其實攪這個討論會,就是為一個運動,或者是為運動建立一個轉折,過去的討論會十居其九點九都會只是流於吹水會,尤其是社運圈的討論會,大家自我中心的傾向往往只會令一個可以對話的機會變成自說自話的場合,因此同語言的對話甚至是更進一步可以延續之合作更變為不可能。

而這一次離線沙龍,主要的想法創始人是我和周,其實在零三年前後,香港出現了不少另類媒體,當中網台似乎經驗比較大的起跌,當中人民台的關閉是令我最為覺得可惜的,有說影行者另類出版Inmedia多多少少都有讀者的重疊性,但網台真是另一個天空。字花月台众獨近年的出現,又是突破。而影行者更是媒體仲入社會運動的典範。

同我平時一樣,思緒總是跳來跳去,還未講到當日情況,再講。

以下是我和周合作的結晶宣傳稿(平時太少寫野,這特別彌足珍貴)

我們的獨立媒體——三周年


一)離線沙龍:媒體任務——在自由民主倒退的路上

不 少不同形式的另類、獨立、小眾媒介其實大家身邊或街角巷尾一直運作,你自己也可能是搞手之一。可曾想過我們的另類是對抗主流媒介的什麼?資源缺乏、發行困 難的生存條件,是一種劣勢,還是某種具批判或顛覆意義的「自主」特徵?「獨立性」對這群不同媒體又是否有意義?究其竟,沒有自我定義一個集體身份的需要?

推 動對主流媒體有對抗性的另類媒體運動,對象是什麼人、參與者是什麼人、與主流媒體的關係、激進性在哪等等的問題,應唔應該問點樣問問完次後點樣做,都是這 個可能是首次以「另類媒體運動」作為旗幟的離線沙龍希望激起的浪花。邀請不同領域及形式的自辦媒體出場,大談連結及集體力量!

日期:十二月廿二日(六)(即黎緊星期六呀!!)
時間:下午二時半
地點:灣仔軒尼詩道365號富德樓9樓
嘉賓:鄧小樺(《字花》編輯)、花苑(《月台》美術總監)、李維怡(影行者成員)、王岸然、大腦電波(開台成員)、梁錦祥(my radio台長)、yvette(粉紅a)、jan(《众獨》編輯);當然仲有香港獨立媒體網的朋友啦!


二)來!看香港另類媒體力量!

這 不只是獨立媒體(香港)或者香港獨立媒體網的三周年,而是歷來獨立力量大晒冷Festival!縱面穿透近二、三十年的異議及小眾媒介、橫面覆蓋近年生氣 勃勃的各個自主出版、網台、錄像制作單位。另有郭達年及陳智德,論數十年來獨立音樂自主出版如何介入文化社會政治變革的大潮;網台my radio更會進行網上直播!嫌主流傳媒唔好睇,就要一齊來參與另類媒體!

日期:十二月三十日(日)
時間:下午二時至七時
地點:灣仔軒尼詩道365號富德樓9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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